时空穿梭终端机的问题,开启了人类科技的又一次飞跃。而就在许多传统行业被迫开始转型,迎合“穿越”这一概念的时候,各式各样新型犯罪案件也开始浮现出来。
期初只是几个倒霉孩子,妄图再给自己多一两天的时间好补完忘做的假期作业;得逞后的小子们开始思考:既然可以穿越到过去,为什么不一只过暑假呢?然后他们的人生就停留在了某年的7月份。
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之后各式各样新奇百怪的花式穿越马上就开始让警方焦头烂额。
“我就不该生你出来!我要回到过去把你射在墙上!”
“算我瞎了眼!入错了行,让我穿越回去重新选个别的专业吧!”
“我真不该抛那支股票!一定要想办法穿越后提醒过去的自己,把持住!”
“阿拉阿胡玛可巴!这是沾污阿婆主的建筑,当初就不该让他们建造起来,让我们……”
……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碰不到。而且追查逃到过去的罪犯远比想象中的困难的多,关键是没有一个警察会有“抓捕试图回到一周前打肿室友的脸,好让自己的女朋友在上个周末的舞会上不被撬走的无聊大学生”的经验。
所以经过讨论,只好从源头上进行堵截,以期望尽可能减少穿越犯罪的发生。
由此所衍生出来的产物就是特西则赫茨的“单向阀”以及人类联邦国际下属的“终端管制局”。
“当时的‘终端管制局’有权从各个调查机构选调人员,DEA、FSB、兰利、苏格兰场,甚至北海,真可谓是人才济济……嗯,扯远了。”
K先生摘掉了嘴里的烟头,随手丢在整洁的地板上,自嘲一样的摇摇头后接着说。
“而我,就是当时这个所谓‘精英’机构中的一员。”
里奇表情复杂地看着对面的瘦高个儿大叔。他知道“终端管制局”这个机构,而且非常熟悉——那是每一个TTEA探员在入职考试时的必背条目——那就是“非法穿越取缔局”的前身。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不,这应该就是真的,那么说这个K先生,的的确确可以算是自己的老前辈了。
“既然是管制局出身,你应该知道穿越犯罪的危害才对!赶紧收手吧!”
“嗯,我当然知道……”K先生摸出烟盒重新抖了一支烟出来点上,全部动作都用单手完成,另一只手上的“民族工业”仍然对着小姑娘的脑袋。
“但,我有我的理由。”他嘬了口烟,“而且,你知道为什么特西则赫茨会设置‘单向阀’吗?”
那是为了防止来自未来的不法分子利用终端机穿越到近代时间线进行破坏和恐怖活动。这也是入职考试题库中的常客,出现率超过90%,身为TTEA探员不可能不知道。
“扯淡,别相信教科书上的屁话……”但还没等里奇回答,K先生就直接否定了这一答案:“这里面的暗幕,比你想象的还要黑,因为……”
他口吐白烟,面露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人类历史上最初,也是最大的穿越犯,就隐藏在‘单向阀’的后面……”
里奇的大脑里响起警报,这绝对是那种“听了就会被牵扯进去的”惊天秘闻。
毕竟像特西则赫茨这样,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大财阀,背后没一两个秘密倒才奇怪了。而且“单向阀”系统在偌大的财阀背景干涉下也没有人敢去做针对研究,想要破解的话,穿越到那只无形大手够不太到的现地来进行也确实是个好办法。
“所以,你的目的是要揭开特西则赫茨背后的黑幕?”
“呵呵,如果可以的话呢。”K先生眯起了他那琥珀色的眼睛,“不过那些都只是顺带而已,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自己的理由——回到‘单向阀’所覆盖的某个时间,阻止杀害我妻子的那个凶手。”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虽然凌冽,但里面并没有仇恨,而是带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
“是吗,原来是为了你的老婆”,里奇哭笑不得地咧了咧嘴:“哪怕那么做的代价,是毁了这个无辜小女孩的未来吗?”
“嗯,就是这样。”他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这是别人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的意思吗?被挟持着的小玲又是一阵颤抖。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里奇握枪的手加大了力度。
“怎么?还是无法理解吗?”看着对面一脸严阵以待的年轻人,K先生失望地摇了摇头,“对你们来说这个小丫头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在逃的穿越者吧?”他一脸平静,似乎现在谈论的只是菜市场里的一只鸡、小吃店里的一碗馄饨,任你是吃了、撒了、炖了、煮了都无所谓。
“你疯了。”
“或许吧,‘人类’这一生物的伦理定义本来就是暧昧和主观的不是吗?”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里少有的浮现出了些许柔软,像是父亲对子女的慈爱,又像是丈夫对妻子的呵护。
但是这种柔软转瞬即逝:“该说的都说了,看样子你是不打算给我行方便了是吗?”说着他再次把烧了一半的烟卷儿往地上一丢。
“你可是刚刚才把我们的船轰成渣了的,这么快就变脸要我们给你行方便,不觉得太假了吗?”
“嗯,也是。”K先生点点头:“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那么……该说再见了”,他藏在口袋里的那只手好像动了一下,前方的白色地砖突然从中间分开露出底下的暗槽,
槽内藏有一个好似巨大透明塑料袋一样的东西,几乎是在一瞬间被充满空气膨胀了起来形成了一堵充气的“墙”,横亘在K先生和里奇之间,把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Tenno Scum!)。
“呯呯!”
两发.45子弹打在“墙”上,整面“墙”像是儿童乐园里的充气蹦床一样晃了晃,但是不破不倒,稳稳接住了子弹。
“充气掩体?!”里奇不禁咋了下舌。
那是人类地球时代末期的军用装备,可供士兵在毫无遮拦的地形快速建立阵地。虽然防护能力只是勉勉强强,但对现在的里奇来说却是一堵无法轻易逾越的“墙”。
“作为前辈,我再给你提个醒吧,”K先生一把抓着小玲的胳膊,一边说道:“小心你的上司,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们,大多都不太干净……”
说完他就拽着小姑娘转身走向了终端机。
不能让他把小玲送进那里面去!明知道没用,里奇还是把弹匣里的子弹全都送了出去。
“墙”对面的小玲好像在挣扎着朝这边呼喊,但是声音已经听不清楚了。充气掩体几乎已经撑满真个房间断面,而且还在继续膨胀。
透过透明的充气“墙”,里奇看到露出虎牙准备张嘴咬人的小玲,被K先生直接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继续向着终端机拖拽着。
没时间了。
虽然有点莽撞……但只有搏一把了。
他撇下自己心爱的M1911,拔出单分子短刀持在手里,放低重心后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由高密度聚合物薄膜制成的充气掩体有着极强的延展力和形状复原能力,能有效应对枪弹射击以及爆炸破片等攻击手段,但对于持续性伤害就变得不那么可靠了。
“噗呲!”一下,里奇的单分子刀怼在了“墙”上。
那是之前被M1911弹匣里的7发子弹连续命中的部位,多次受到近距离的强大动能冲击后聚合物薄膜已经开始变形,而就在还没来得及进行形状复原的时候,被攮了一刀。
然而即使是锋利的单分子刀,也未能一击突破顽强的充气掩体。那层薄膜就像是粘稠浓密的芝士一样,虽然被刀子捅得深深凹陷但仍旧没有出现破损。
里奇以向前突刺的弓步姿态把两腿蹬在地上,使劲儿一顶。“噗!”的一声,刀尖终于刺入了气囊。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他在小刀被气囊里的强大气压顶回来之前调整为反手握持,用几乎把自己吊在刀柄上的姿势用力向下一划。充气掩体上被划出了一道豁口,剧烈的气流奔涌出来,整面“墙”开始慢慢颓倒。
但这样还是太慢,眼看着小玲就要被丢进终端机了。
里奇咬了咬牙,掏出了进攻型手雷。他把手雷握在手心,一拳砸进了被单分子刀划开的豁口里。而为了不让手雷被气流推出来,他必须保持着这个动作。
“Fire in the h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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